【說古道今】

　　有一字謎，謎面是“表里如一”，謎底是“回”。現實生活中，“表”和“里”的關系要比這更復雜。通俗地說，“表”就是看起來如何，“里”就是實際上如何。

　　元末明初，文學家劉基在他的《誠意伯集》中，寫了一個小故事《賣柑者言》，前半部分是：“杭有賣果者，善藏柑，涉寒暑不潰。出之燁然，玉質而金色。置于市，賈十倍，人爭鬻之。予貿得其一，剖之，如有煙撲口鼻，視其中，則干若敗絮。”這個外如金玉、中若敗絮的柑橘讓劉基氣不打一處來，于是就去質問那個賣柑橘的人：“甚矣哉，為欺也！”意思是，你這種騙人的行為，實在是太過分了。誰知道，這句話就像捅了馬蜂窩，賣柑橘的人抓住機會，就是一頓瘋狂輸出：世上騙人的人那么多，難道只有我一個人嗎？那些佩戴虎形兵符、坐在虎皮椅子上，耀武揚威的武官，他們果真擁有孫武、吳起那樣的謀略嗎？那些戴著高大的帽子，穿著寬闊的朝服，氣宇軒昂的文官，他們果真能夠建立伊尹、皋陶那樣的功業嗎？……他們哪一個不跟我的柑橘一樣“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呢，但你看不到這些，卻只看到我的柑橘！這口才，這氣勢，說得劉基“默然無以應”，只能“退而思其言”。

　　“金玉其外”原是說柑橘的，指其徒有其表，后以之為典，喻人表里不一，名不副實。如民間所謂之“驢糞蛋外面光”，亦如李寶嘉《官場現形記》所言之“金漆飯桶”。海瑞《主簿參評》：“茍不盡分稱職，金玉其外而敗絮其內也……” 

　　時移世易，類似的現象依然存在：徒有其表者有之，表里不一者亦有之；徒有虛名者有之，名不副實者亦有之。表起態來像個漢子，做起事來像個懦夫者有之；說起來一套一套的，做起來像裝進了套子一樣者亦有之。“看起來”和“實際上”之間的反差，常常讓人想起“賣柑者言”。只說“金玉其外”時，人們馬上會想到“敗絮其中”；只說“敗絮其中”時，人們馬上會想到“金玉其外”。不是因為人們的想象豐富，而是因為這兩者總是如影相隨。

　　（尚之）

　　【草木清芬】

　　名稱：勾兒茶

　　分布：隴南、天水、甘南、定西

　　簡介：勾兒茶，藤狀或攀援灌木。常攀援于灌叢之上，宜搭棚架或叢植作掩護物。花期6-8月，果期翌年5-6月。根藥用，具有止血、散血、通經、解毒、壯筋骨的功效。嫩葉可代茶，枝可做牛鼻圈。

　　（植物資料由西北師范大學白增福、陳學林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