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言舉人 | 聽其言，更要觀其行

　　【說古道今】

　　《論語·衛靈公》：“子曰：‘君子不以言舉人，不以人廢言。’”孔子說，君子不會因為人家的一句話說得好就提拔他，也不會因為他是壞人而鄙棄他的好話。

　　《史記·仲尼弟子列傳》在寫到澹臺滅明的時候，引用了孔子的一句話：“吾以言取人，失之宰予；以貌取人，失之子羽。”宰予，字子我，也稱宰我。子羽，是澹臺滅明的字。意思是，我只憑言辭判斷人，在宰予那里出錯了；我單從相貌判斷人，在子羽那里出錯了。

　　宰予思想活躍，口齒伶俐，擅長辭辯，深得孔子喜愛。但后來發生的幾件事，卻讓孔子非常生氣。一是，宰予說孔子的“三年之喪”時間太長，應該改為“一年之喪”：“君子三年不為禮，禮必壞；三年不為樂，樂必崩。”孔子因此批評他“不仁”（《論語·陽貨》）。二是，宰予設置了一個關于“仁”的兩難問題，讓孔子回答：“井有仁也，其從之也？”如果一個仁者掉到井里了，他應該跟著跳下去呢，還是不應該跟著跳下去呢？孔子氣得夠嗆，于是說：“君子可逝也，不可陷也；可欺也，不可罔也。”（《論語·雍也》）三是，有一次，宰予竟然在大白天睡覺，孔子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罵他：“朽木不可雕也，糞土之墻不可圬（wū，把墻面抹平）也。”（《論語·公冶長》）正是這一“事件”，讓孔子對“以言取人”或“以言舉人”進行了深刻反省：“始吾于人也，聽其言而信其行；今吾于人也，聽其言而觀其行。”

　　自此之后，孔子就改變了“取人”的態度。后世即以“以言舉人”為典，提醒人們：根據言辭舉薦人才，是靠不住的。《鹽鐵論·利議》：“以言舉人，若以毛相馬，此其所以多不稱舉。”意思是，根據言辭舉薦人才，就像根據毛色相千里馬一樣，這就是為什么所舉者與所用者大多不相稱的原因。

　　過去的一切都過去了。宰予的質疑或提問有沒有價值呢，宰予算不算一個好學生呢，這是另外一個問題。但選人用人“聽其言而觀其行”，既是經驗之談，亦為珠玉之論。

　　（尚之）

　　【草木清芬】 

　　名稱：柔毛山黑豆 

　　分布：隴南 

　　簡介：柔毛山黑豆，多年生草本。花期9-10月，果期11-12月。莢果藥用，具有清熱解毒、通經消食的功效，種子油供工業用。

　　（植物資料由西北師范大學白增福、陳學林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