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題】巡禮馬銜山玉文化與文學融合發展考察活動

尋玉馬銜山，寫意大碧河（下）

馮玉雷

　　考察團成員陸續到達玉石山。正逢臨洮縣上營鄉第二十九屆文化藝術系列活動開幕，上營鄉干部王棟、羅斌、裴愛民等做了周密安排，裴愛民做向導。

　　訪詣玉礦遺址后，大家分頭行動：安民和巨鴻到大碧河上源流過的上營鄉瓦窯灘村寫生，我們到村北明肅王軍馬場遺址座談。

　　雒鵬教授善書法，潑墨揮毫，筆舞龍蛇，創作多幅書法作品。

　　明朝封諸王子為王，讓他們“控要害，分制海內”，“屏藩王室，有為勤王”，于是，善騎射、能詩文的朱楧被封為“漢王”，先設藩于甘州（張掖），后內遷蘭州，按照“下天子一等”的規格在黃河之濱修筑肅王府。甘肅屬于邊地，戰事頻繁，所以有多處養馬基地，多處地名與馬有關。不過，馬銜山名稱中的“馬”卻與軍馬場之“馬”無關，雒鵬將有專文詳細考證、論述。

　　上營軍馬場在馬銜山下，大碧河源頭在西邊沖出一帶寬闊的河灘，長滿馬蘭花，已有藍色花朵零星開放，淡雅清新，溫婉可人。馬蘭花叢中，也隨意散置著長滿金黃色石花的大小石頭，兩者互相給力，相映成趣。河灘一直向北伸展到馬銜山腳下，連片馬蘭猶如黃土高原敬獻給古老玉山的翠綠絲帶。西周初年中國民間即有曲水流觴傳統習俗，后來成為一種文人墨客詩酒唱酬、祈福免災的雅事，久負盛名者當是永和九年（353年）三月初三上巳日在蘭亭修禊后舉行的“曲水流觴”活動，因王羲之《蘭亭集序》而成為千古美談。大碧河以盛產美玉而馳名海內外，至今，當地人在中下游仍能撿到上等好玉，但可遇而不可求。繁茂興盛的馬蘭花則遍布河灘，隨處可見。如果邀請郭大順、郎樹德、鄧淑蘋、王明達、鄧聰、劉云輝、薛新明、朱乃誠、王方、吉琨璋等玉學家齊集馬銜山下、大碧河灘，就這青山綠水、藍天白云，談玉賞玉，豈不美哉！我只擔心人多了會踩壞馬蘭花。羅斌、裴愛民等人笑著說，馬蘭花生命力很強，不怕踩踏。

　　難道大碧河滋養的馬蘭花也有了玉之五德？九德？十一德？

　　我與虎生兄等漫步河灘，遐思飛揚。白云從馬銜山頂飛起，若熊龍，若奇岫，若飛天，若波浪，不斷變幻各種形狀，從河灘上空飄過時，灑下晶瑩透亮的雨滴，溫潤如玉。我說：山神玉神平易近人，喜悅歡欣，以他們的方式向我們打招呼呢！

　　過一陣，安民、巨鴻寫生歸來，也欣喜地說起剛才的微雨，有些帶著馬銜山、大碧河靈氣的水韻已經融進畫面，是名副其實的山水畫啊！中國文化熱愛自然，崇尚自然，“造化鐘神秀”，玄奧神秘，變幻莫測，藝術家最高境界便是師法自然，唐代畫家張璪進而提升為藝術創作理論。安民、巨鴻首次“巡禮馬銜山”，在大碧河邊寫生，在平淡樸實中畫出深遠高妙，也算是一種傳承和創新吧！

　　大家以大碧河上的馬蘭花與石花為背景，留影，留住美好。

　　這個過程，有三件事值得一記：

　　其一，《蘭州文理學院學報》編輯部主任劉永睿老師來電話，說打算將我探析昆侖神話與馬銜山關系的學術文章將與另外兩位文學評論家的小說評論一起刊出，與我商量刊發形式。我當然非常高興，這個問題我已經關注幾年了，王明達先生公開支持我的觀點。

　　其二，劉云輝老兄發來他和劉思哲合寫的《再談齊家文化玉器璧琮組合以及套疊使用問題》，在山光云影和花香鳥語中，我迫不及待打開文章，閱學。大快朵頤。我靜靜觀摩著劉云輝兄文章中的成套玉璧、玉琮，感慨萬千！

　　關于成組齊家文化玉璧、玉琮，劉云輝兄、鄧淑蘋研究員都曾撰文發布過。2024年5月6日，鄧淑蘋研究員中國甘肅網發表《“天圓地方”與“璧琮組配”》。其后，我與鄧老師交流時得知，劉云輝先生已經全部圖片都提供給了，但她說“不好意思全部發布”！我感嘆說，玉學家都有君子之風啊！不久，劉云輝老兄發來照片，讓我撰文發表。我豈能奪兩位玉學大家之美呢？因鄧先生目前身體正在術后恢復中，便誠邀劉云輝兄撰文發布，他爽快答應，不到兩周時間即完成文章。

　　其三，裴愛民轉發出自玉石山古礦坑、后來流入民間的兩件石器圖片。這種粗笨厚重、大氣磅礴的石器通常被稱為“錛”，渾身上下布滿使用痕跡，仿佛訴說著采玉工匠的艱辛和滄桑；許多優質玉料就是玉工在酷寒交替中日復一日，通過辛勤勞作，開采出來，又把河道、山谷變成通向各地的運玉路網，成就了西北齊家文化、河套地區、晉陜地區的玉文化繁盛！這種傳統經過夏商周三代，綿延至今，仍然存活于當下，存活于我們的文化精神！

　　當然，這種凝聚著先民智慧和心血的玉文化還將存活于我們的希望和奮斗中！

民間收藏出自馬銜山玉石山古礦遺址的兩件石器